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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肥皂】水天之间

（第一次写文，写的不好多见谅……）

“那种感觉，像是一生漂泊找到了归宿，半生流浪寻觅了安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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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文彬说，自己第一次遇见银优是在十岁。

  那一年新年，禁烟火还没有现在这么厉害，除夕夜的时候外面的烟花爆竹声压根没有让人睡觉的意思。他吸取了前几年一直半夜被吵醒的教训，打算今晚守夜，不再早早睡觉了。

  这是他第一次熬夜。

  春晚仿佛一支比任何安眠药都有用的药剂，他昏昏欲睡，只好几次都在快要睡着的时候用小手拍拍自己的头，驱散走瞌睡虫。

   不如出去吧，在家里太无聊了。他想。

    “你一个人出去？太危险了，不行。”大人不同意。

  “求求你啦～”文彬撒娇道，尽管自己压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无意识勾人的体质。

    母亲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彬尼的可爱一万点暴击。

   “可以，你去吧。快去快回。”她只好妥协。

   “好～！”文彬笑得很开心，露出一双纯真的笑眼。

   文彬家的小区在运河旁边。运河在晚上会映照出两岸不息的灯火，波光粼粼，平静，美丽。就在这极冷的冬天，河面上吹来的风虽寒，却没有肃杀或刺骨的意思，只是微风，清爽的味道。

  文彬望着江对岸的高楼大厦，它们往往被橘黄色的灯光点映，今日有些许不同—都是红色的，灯光秀。

  真幸福啊，新年。彬尼想，湖面上有一艘船…

    “好漂亮。”

    欸？

  谁啊？

  文彬转头，看见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小男孩，夜晚暗看不清脸，他看着对方的侧脸，只知道他应该很白，要不然为什么在夜晚也散发着像白日一样的莹光？

  “你是谁？”文彬问道。

  对方好像被吓了一跳，转过头来，文斌看清了他的眼睛，像黑色玛瑙一样很大，很好看，映出了今晚的隔岸的红色，又宛若奢华妖冶的琥珀。

  脸还是看不太清。应该长的很帅吧。他想。

  “我叫车银优。”他回答道，嘴角好像是弯了一下，像是在笑。

  “我是文彬，你好。”文彬用可爱的小奶音回答道，也没有再问下去的意思。

  “你在等烟火晚会吗？”车银优问道。

  “烟火晚会？什么烟火晚会…”文彬有些奇怪，向四周一望，才知道旁边已经都是人了，而且是很多人。

  原来江上的船是用来放烟花用的。文彬恍然大悟，点了点头，忽然感到一阵害怕。

好多人…而且都是陌生人。

  好像是看出了文彬的胆怯，车银优又笑了一下，说：“不要担心啦，这里的人都是来看烟花的，有保安，而且我爸爸妈妈还在旁边。而且我在这里。不如我们一起看吧？唔…好像要开始喽？”

  彬尼又点点头，好像是有点呆的样子。

  车银优无奈。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，他突然伸出手，摸了摸文彬的额头。

  “你有点像我弟弟。”

  “嗯？哪里像？”文彬突然回过神，好奇问道。

  “…性格像，呆呆的。”

  “你！…”文彬有点生气，但是又不知道可以说什么。只好气鼓鼓地鼓起了腮帮子，脸好像有点红。

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车银优笑地很开心，不过是那种很甜的笑，而不是令人讨厌的嘲笑。

  —很久以后文彬才知道，车银优这个人，是永远不会让人生气的。

  “happy new year！”

  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欢呼声，人潮涌动，文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牵起了银优的手，好像只有这样了，他们才不会分开，文彬才不会遇到“危险”。

  文彬后知后觉地抬起头。他先看到了烟花，漫天的彩幕，像坠入人间的流星雨。

  他再看清了身旁的人。

  烟火带来的亮光照亮了车银优的脸庞，他还在笑着，两眼弯弯如月牙一般。他的皮肤白皙，天真无邪的笑颜像是西方油画里的小天使。

  他是夜晚的烟火。

  文彬感觉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的心脏，他慌忙把眼睛瞥到一边去。

  太好看了…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的人。

…

  很久很久以后，文彬都没有在体验过那一次感觉。直到他们再一次相遇。

  他那时候已经知道，他的那一次心跳不是什么惊讶于对方的神颜，也不是烟火晚会给他的惊喜，更不是什么心脏病犯了…

  —这是心动的感觉。

  —这是爱情。